第367章 密信、皇陵与纷争! (第2/2页)
庞奇想了想后,却道:“那倒未必!当年的知情者若全都死了,那焉有张太尉的留书?陈阁老亦不能正常寿终正寝!下官倒以为...当年非但有知情者活着,而且活到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大人想想看,永和帝焚书坑儒,烧尽有关记载这位景国世子书籍,原则上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给坑杀了。但这只是表象,其实还是有些人可以活下来的。例如,那些深受永和帝信任的人,张太尉便是其中之一。再者,永和帝身边的近侍也有可能幸免于难。”
听此,徐安眼前一亮,道:“你是说太监?”
庞奇点头:“对!通常来讲,皇帝身边的近侍太监都极受信任,如果不是犯下什么滔天大错,皇帝是不会轻易杀死他们的。当年永和帝身边的受宠近侍,可能就知道内情,而例外不被坑杀!”
徐安失笑道:“说得有理。可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情,即便当年真有知情的太监活着,恐怕也早就死了。”
“但也有可能活着,不是吗?太监入宫的年纪一般都很小,武德海就是七岁净身入宫的。也许...当年永和帝在位时,身边也有这样一名小太监呢?那他是不是有可能还活着?”
“这样的概率很小!而且即便只有这样一位小太监,现在也已七老八十了,早就不知去向。”
“不!这个大人就不知道了吗?做太监和做宫女不同,宫女超龄之后,会被强行送出宫外,或者自请出宫嫁人。太监却得一辈子留在宫中伺候,没有皇命,不得擅自离宫。皇帝身边的近侍,也不会经常更换,通常都是终身伺候的。而主子死后,留任的太监若不得新帝喜爱,就只有一条路可走。”
“什么路?”
“守皇陵!”
徐安顿感微喜,道:“还真有可能!”
如果永和帝生前的近侍太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,且去守了皇陵,那么秘密就有可能会被留下来!
虽然这样的概率并不高,但不可否认,是存在可能性的。
顿了顿,徐安扭头吩咐道:“那好。老庞,你去暗中查一下永和帝的陵寝在哪,咱们去一趟皇陵。”
古代皇帝的墓葬都是严格保密的,其位置隐秘,藏于深山之中。
除了负责守陵的禁卫军团和宫中有数之人之外,普通百姓很难探知。
庞奇却一愣道:“这个...大人可就为难下官了,胡乱打听先帝陵寝的位置,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。不过,下官查不到,但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忙。”
徐安问道:“是谁?”
“历代先帝陵寝的舆图,收藏于军机阁的密盒之内,理论上除了陛下和有数的几名内阁重臣之外,无人能接触得到。而咱们恰好认识这样一个人,你昨天刚从他家吃饭出来。”
“吴应雄。”
“是。吴相之事没有被陛下得知,未入诏狱之前,深受陛下信任,官居内阁首辅武相。应该是见过那份先帝的陵寝舆图的,即便没有见过,他也能猜得出来。原因,大人心中是清楚的。吴相是守龙军之人,岂会不知道先帝陵墓在哪?”
“好。我亲自去见见他,你赶紧回去休息。一旦得知帝陵的位置,咱们就去一趟,会会那群守陵人。”
说完,便要起身离开。
庞奇拦住道:“大人心急也没用,吴相这个时候无法见你。下官在来的路上,正好见他的车驾往宫中去了。”
徐安皱眉,听此倒也不见意外。
皇帝萧无忌是个雷厉风行之人,既已决定要对大景国用兵,就不会拖延。
只怕用不了多久,内廷司便会发布讨伐檄文,昭告出征大景的消息。
皇帝这时候召见吴应雄,便是要催促他先行赶往陇西,这点不难揣测。
稍稍沉思后,徐安又坐了回来,轻叹道:“也罢!那就等等吧,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庞奇这才应声离去。
哪曾想,这一等,竟是三天以后。
等到徐安有机会找到吴应雄时,他已是一身戎装,出现在西城门外。
随行约数百将士,整装齐备,将要远赴陇西。
徐安借着给他送行为借口,上了吴应雄的马车。
庞奇则骑着马,跟着队伍前行。
车中。
也不知徐安和吴应雄都谈了什么,直到远离京都约八十里后,才从车上下来,拱手一揖道:“吴相珍重,后会有期。”
吴应雄的声音隔着车窗帘传出:“呵呵,本相倒是希望后会有期,奈何...怕是后会无期了。徐安,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,好好待她!”
徐安回道:“明白。我若不死,她便无虞,这是徐安可以保证的。”
“很好,去办你的事吧。最好动作快点,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。你若想知道那事儿,就别耽搁。”
“吴相慢行。”
“走!”
吴应雄没再多言,下令队伍继续前行,全数前进。
而他这一去,便预示着大乾对大景国的全面战争即将爆发。
与以往不同,这一回出征,萧无忌是打定了不破大景不班师的主意。
在这三天内,内阁六部数次联合发布公文,宣布紧急募兵慕粮,召回退役兵士,大量铸造兵器,规模之大可谓空前。
整个京畿六县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,到处可见各部军团紧急调动的影子。
俨然是一场残酷纷争的预兆。
二人目送吴应雄的队伍离开后,徐安怅然一叹,正想开口说些什么。
正在这时,身后的官道上蓦然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伴随着一个声音响起,由远及近,道:“徐大人留步,陛下急召。”
徐安闻声,脸色一沉。
庞奇嘟囔一声,正要回头看看来人是谁时,猛然被徐安叫住道:“别回头,装作听不见他喊,跟我走!若被他带回去见陛下,那皇陵咱们怕是去不了了。”
说完,马缰一甩,便快速朝南边奔去。
对身后追赶之人置若罔闻,且很快就甩开了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