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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仁王也懂诗?一首俳句惊全场!【6200】

第16章 仁王也懂诗?一首俳句惊全场!【6200】 (第2/2页)
  
  ……
  
  《松岛》乃狂歌师田原坊所著的俳句:“松岛や,ああ松岛や,松岛や”(松岛呀,啊啊松岛呀,松岛呀)
  
  本作品一度被误解为日本徘圣松尾芭蕉所著,其实为误传。
  
  被斥得哑口无言的牧野正邦,一边搔着头发,一边臊红脸地埋低脑袋。
  
  牧野正邦的出师不利,令“一桥派”更加张狂了起来。
  
  事态有条不紊地沿着自己所拟的剧本发展着,如此大好的形式,令松平春岳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。
  
  他像毒蛇一样伸出信子,舔了舔嘴唇,乘胜追击道:
  
  “天璋院殿下,不知您的作品……”
  
  “春岳!”
  
  德川家茂满面怒容地打断了松平春岳的话头。
  
  他没想到一场简单的宴会游戏,居然会被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所利用。
  
  他咬牙切齿,欲图怒斥松平春岳。
  
  然而,就在话将出口之际,一只纤纤素手拦在了他的眼前。
  
  “母亲大人……?”
  
  德川家茂怔怔地看着制止他的天璋院。
  
  天璋院微微一笑,以只有她和德川家茂才能听清的音量,轻声道:
  
  “家茂,稍安勿躁。”
  
  听到天璋院这么说,德川家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,慢慢敛起脸上的怒容。
  
  原本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前倾的身体,也渐渐恢复至正襟危坐的板正姿态。
  
  不过,其颊间的怒意虽褪去了,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强烈的愤懑与怫郁。
  
  尽管在座的每一个人,都知道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是在故意找茬,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,德川家茂并不拥有足以支撑他责骂对方的充分理由。
  
  德川家茂若当众发火,反倒正中对方的下怀。
  
  然而,明明天璋院都已有意退让了,松平春岳却不依不挠。
  
  “将军大人,臣下只是希望天璋院殿下能够自信且大方地展示她的作品,并无他意。”
  
  “如若天璋院殿下对自己的作品没有自信,或是纸至笔尖无可输,那么臣下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。”
  
  这都已经不是在暗戳戳地阴阳怪气,而是直接当面骑脸了。
  
  “一桥派”因松平春岳的强势而愈发自鸣得意。
  
  “南纪派”深感气忿,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。
  
  ……
  
  ……
  
  自刚才起,青登的视线就没有从天璋院的身上离开过。
  
  乍一看,天璋院一副丝毫不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异变所动的模样。
  
  纵使被当众羞辱,她也依旧面露无懈可击的柔和笑容。
  
  但是……兴许是青登跟对方相熟的缘故吧,他并没有在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找出任何笑意。
  
  他只看见以微不可察的细微动作,紧捏着腿上的罩衣的一对冰凉小手。
  
  “……麟太郎。”
  
  “嗯?怎么了?”
  
  “你的墨水借我用一下。”
  
  “咦?”
  
  未等胜麟太郎予以回应,青登便一把拿过他的砚台。
  
  提笔,蘸墨,笔走龙蛇。
  
  青登一气呵成地在自己的诗笺上书写着什么。
  
  ……
  
  ……
  
  天璋院得心应手地提拉着面部肌肉。
  
  无论受到了多少委屈、无论遭遇了何等不公,都能熟练且自然地露出合乎时宜的笑容——此乃天璋院在嫁入幕府后,所练出的第一项技能。
  
  她缓缓地移动视线。
  
  傍观冷眼的一桥庆喜、沾沾自喜的松平春岳、趾高气昂的“一桥派”、作壁上观的朝廷公卿……她的目光逐一划过这些人的面庞。
  
  “又是这样……”
  
  她口中呢喃,声若蚊蝇。
  
  不知怎的,埋藏在她脑海深处的那一幅幅影像、那一句句话音,再度从其眼前闪过、在其耳畔回响。
  
  ……
  
  (於一,你的任务很简单:嫁到幕府,打入大奥,不惜一切手段地推举一桥庆喜上位。)
  
  ……
  
  (公主她还真是有够可怜的啊,藩主他明明就知道德川家定已经命不久矣,却还要强逼公主嫁给他……年纪轻轻就守寡,真是太可怜了。)
  
  ……
  
  (要注意提防天璋院,虽然她一再坚称自己已跟萨摩藩一刀两断,但仍不能排除她乃萨摩藩的间谍的可能性。)
  
  ……
  
  (殿下,请恕我直言,你不过只是一妇道人家,有何资格对国政说三道四?)
  
  ……
  
  自己以往所经历的那一切,跟刻下映入其眼帘的这一幕幕光景,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。
  
  天璋院轻挑唇角,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自嘲弧度。
  
  就在这个时候——
  
  “诸位!”
  
  一道骤然响起的洪亮男声,压过了四下里的全部动静。
  
  刹那间,这道男声的主人……即青登成为了场上的焦点。
  
  疑惑、好奇、反感……各式各样的视线集结为一,如锤子般压在青登的肩头。
  
  只见青登不动声色地一边搁下手中的毛笔,一边接着朗声道:
  
  “在下浅作了一首俳句,可愿共赏?”
  
  “什么?俳句?”
  
  松平春岳用力地挑了下眉,脸上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  
  表情发生剧烈变化的人,并不只有他。
  
  德川家茂、和宫、胜麟太郎、“一桥派”、以岩仓具视为首的朝廷公卿……几乎每一个人,无一例外,皆露出一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的模样。
  
  别说是他们了,就连天璋院此时也惊讶地瞪大了美目。
  
  大约5秒后,松平春岳回过神来。
  
  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青登几眼后,轻笑了几声。
  
  “想不到堂堂‘仁王’竟也有如此风雅的一面。”
  
  说到这,他停了一停。随后,他以带刺的语气,把话接了下去:
  
  “橘大人,看样子,你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呢。那么,便请允许吾等一睹您的大作吧!”
  
  松平春岳的此言一出,那些朝青登投来的视线,渐渐渗出嗤之以鼻、冷讥热嘲的意味。
  
  许多人歪着头,同身旁的同僚轻声道:
  
  “只识兵戈的橘青登,哪可能懂得写俳句。”
  
  “他所写的俳句,多半也就跟牧野正邦适才所作的“啊啊,梅花呀梅花”一个水平。”
  
  “他应该是想替天璋院殿下解围,才急着说自己也写出了一首俳句吧。唉,这是何必呢,若是像牧野正邦那样念了一首四不像的劣作,只会徒增笑耳。”
  
  ……
  
  也不怪乎众人质疑青登的文才。
  
  “仁王”橘青登会写俳句?
  
  这种事情,他们此前闻所未闻!
  
  于是乎,这副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,就这么诞生了——相互作对的“南纪派”和“一桥派”、置之事外的和宫与朝廷公卿,竟于此时此刻达成了一个了共识——青登不可能写出像样的佳作!
  
  可能是担心青登丢脸吧,德川家茂在犹豫了一会儿后,忍不住地以试探性的口吻朝青登问道:
  
  “橘君,你真的……要展示你的作品吗?”
  
  德川家茂的话音刚落,天璋院便急不可耐地快声道:
  
  “盛晴……橘君!别胡闹!”
  
  面对德川家茂和天璋院的质疑,青登从容一笑:
  
  “好不容易写出来的诗,若不任在座的诸位欣赏,岂不可惜?”
  
  说罢,青登举起手中的诗笺。
  
  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以悠扬的口吻轻声吟诵道:
  
  “梅の奥に。”
  
  “誰やら住んで。”
  
  “幽かな灯。”
  
  顷刻之间,原本还有点嘈杂的宴场,瞬间陷入寂静。
  
  从远方传来的风声,听起来莫名遥远。
  
  一桥庆喜脸上变色,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松平春岳。
  
  松平春岳的脸上同样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,他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  
  德川家茂的脸色也顿时变了。
  
  和宫难掩颊间的愕色。
  
  天璋院的一对美目瞪大至极限,目光发直地呆望着青登。
  
  全场所有的人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转动着僵硬的脖颈,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。
  
  他们都在彼此的脸上,找到了相似的震惊之色。
  
  梅の奥に,誰やら住んで,幽かな灯——梅林深处何人宅,半星灯火漏幽微。
  
  夏目漱石(1867-1916)的名作。
  
  纵使是对日本文学毫无了解的人,也应该多多少少听闻过此人的大名。
  
  即使真的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,那句被近现代的文艺青年们给用烂的句子:“今晚的月色真美啊”,也总该听过吧?
  
  这句名言便出自夏目漱石的手笔。
  
  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,被称为“国民大作家”。他对东西方的文化均有很高造诣,既是英文学者,又精擅俳句、汉诗和书法。
  
  这句“梅林深处何人宅,半星灯火漏幽微”,便是他的代表作。
  
  还未等众人磨灭心中“不可能吧”的想法,就见青登慢吞吞地站起身。
  
  “诸位,吹上庭院的美丽风光,激起了我的无穷灵感。”
  
  “因此,在下不仅作了一首俳句,还作了一首汉诗。”
  
  “烦请各位静听。”
  
  *******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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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呜呜呜,青登在狂刷天璋院的好感度,身为佐那子党的我,好伤心啊!(豹笑.jpg)
  
  看在今天的字数还算过关,而且还是青登的装逼剧情的份上,请务必给本书投月票哇!(流泪豹豹头.jpg)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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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(本章完)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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