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1章 地狱水牢(2) (第1/2页)
蒋荣蹲在破木板‘床’上,骂了很久,也反抗了很久,可是那几个牢头,就是不理踩他。.最快更新访问:。
四周静了下来,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。
在府里憋了几日,他正嫌闷的慌,没想到,三子先告诉他,那个苏海棠偷偷的找了过来。
如此风‘骚’的‘女’人送上‘门’,让蒋荣想起了那天他们在画舫的情景,怎能不心动,怎能不身动?
其实苏秀也是想试探他,那天之后,她以为蒋荣一定还会来找他,可是等了几天,就是不见蒋荣出现在,她心里那个急啊
护国公府一打听就知道在哪里,所以她悄悄跑过来,想见蒋荣一面。
借口她都想好了,就说是还他东西。
那天她从蒋荣身上,拐来的东西,可不止两样,还有一件蒋荣贴身的绸‘裤’。那日,她借口绸‘裤’脏了,要扔到水里,可是‘私’下里,她将绸‘裤’悄悄的藏了起来。
不为别的,只要有朝一日能用上。
事实证明,她这样做是对的,今日不就派上用场了吗?
国公府的下人怪异的眼神看她,之后不情愿的通知了三子。
蒋荣也正闲的要命,这两人一拍即和。蒋荣揣了几样好东西,偷偷溜了出去,先是卖了身上的配饰。
蒋振庭在钱财上控制他,但是做为蒋家唯一继承人,将荣身边的好东西,那是不会少的。
没银子了,拿出来卖上几样,也够他挥霍几日。
拿了银子,他便带着苏海棠,上了画舫。
还是上次的房间,却不是上次的玩法。
要说苏海棠这个‘女’人,真是会哄男人开心,变着‘花’样的让他尽兴,让他享受,一些新奇的点子,连他都没见过。
要不是知道她是良家‘妇’‘女’,他真的会以为她是青楼出身。
哪知道,两人‘插’着房‘门’,衣脱脱的丁点不剩,正玩的起劲呢,‘门’就被人从面撞开了。
紧接着就冲进来的一个男子,什么也不说,举起一把斧头就朝他劈了过来。
匆忙之下,蒋荣连‘裤’子都没穿,慌‘乱’的躲开。
后来也不知怎地,在争斗之间,那把斧子竟到了他手上,然后……然后,斧子就劈在那男子的‘胸’口。
那家伙鲜血嘴喷泉似的往外喷,‘弄’了他一身。
再然后,京城府尹的人就来了。
啥话也不说,直接拷上他就走。
到现在,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个冲进来的男子,肯定是那‘女’子的相公。
可是为啥他会上了画舫,难道他悄悄跟踪?
蒋荣想不出原因,急的直拍脑袋。
这还不是最重要的,他现在幻想着舅舅知道此事以后,会是怎样的暴怒,肯定比下水牢还恐怖。
‘阴’暗‘潮’湿的水牢里,只有墙上一个巴掌的小口子,可以透气,但是位置很高,足都快靠近房顶了。
他进来有一会了,眼睛慢慢适应了牢里的光线,才慢慢看清他的牢房对面,还有几间牢房,而且还都住着人。
不准确的说,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。
头发脏‘乱’的披着,都快将整个身子盖住。看不见脸,看不清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颜‘色’。
有个坐在‘床’上的人,甚至还伸手捧起地上的水喝,偶尔经过的动物死尸,也没逃过他们的捕食。
“呕”蒋荣觉得胃里翻滚,趴在破木‘床’边,一个劲的呕吐,将刚才在船上吃的东西,全数吐了出来。
吐完了,他忽然意识到,情况更糟糕。
这牢里的水不流动,他吐的污秽,也就在他脚边。
“啊啊我不要待在这里,快放我出去,快我出去,你们这些饭桶,这群人渣,我是国公的外甥,你们不能这样对我,不能”
他疯了似的奔到铁‘门’边,一个劲的猛拍铁‘门’。
可是,任凭他叫破嗓子,也没有人理他。
对面牢房里,一副苍老的面孔,从‘阴’影下‘露’出来,用沙哑的,像老石磨碾压过的声音,‘阴’笑着对他道:“别叫了,到了这里,牢头就是大爷,看见那扇‘门’没有,老厚着呢,你就算叫破了喉咙,他们在外面也是听不见的,年轻人,省点力气吧,看你这细皮嫩‘肉’的,真是可惜,可惜哦”
他也不说可惜什么,只用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蒋荣,那眼神,就好像是在看一块鲜美无比的大‘肥’‘肉’。
蒋荣被他的眼神吓到,往后退了好几步,“你干嘛这样看我,我跟你们可不一样,你们一辈子只能在这里,但是很快……很快我舅舅就会来救我了,我舅舅可是护国公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就算是刑部尚书,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能”
他一再的强调自己的身份,不是对别人说的,是对他自己说的。
杀死一个人而已,他不信以护国公的身份,都救不了他。
对面那人,用很慢很慢的速度,将他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,缩回了‘阴’影内,“但愿吧,要是你走不了,也是再好不过,喋喋……”
老头子发出这样的声音,回‘荡’在牢房里,听着十分慎人。
蒋荣刚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笑,可是很快,他看见对面牢房的一角堆起来的骨头。
听说,刑部大牢,有被称之为地狱水牢的地方。
那里关押着十恶不赦的犯人,死对他们来说,已经是最轻的惩罚,所以刑部的人,就想到一种折磨他们的办法。
将他们囚禁于地狱水牢之中,七天送一次饭,除此之外,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。
饿极了的人,便互相蚕食。在极度恶劣的条件下,得病死的,饿死的,渴死的,大有人在。
总之一句话,就是任他们自生自灭,活的比动物还不如,置身于炼狱之中。
那他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,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。
失手杀人,也罪不至此吧
蒋荣越想越觉着害怕,恨不能自己挖个‘洞’,从这里爬出去。
而同一时间,蒋振庭正刑部大堂,大发雷霆,只差没把大堂的房顶给拆了。
“荀达,你还要拦着老夫吗?不过堂,不审问,不拿人证,就将人下了死牢,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吗?你罔顾法纪,罔顾皇上的信任,老夫再说一遍,你若再敢拦着,老夫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”
蒋振庭心中的愤怒,是可以理解的。
他急匆匆的赶来,本以为这位刑部尚书,会乖乖的将人放出来。就算不放,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,可是现实完全不是这么回来。
这个一向懦弱的荀达,今日却突然硬气了,死活就是不同意,甚至还纠集了刑部的衙役‘侍’卫,守在大堂,根本就是在防他。
蒋振庭觉得窝囊,曾几何时,这些人见了他,都得毕恭毕敬,半点怠慢也不敢。
可是现在呢?
虎落平阳被犬欺,没想到他蒋振庭有朝一日,也得受这种冷遇。
荀达虽然腰杆‘挺’的笔直,眼神也很坚定,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,其实他怕的要命,却又不得不对蒋振庭摆起公事公办的样子。
“还请护国公息怒,蒋公子在京城杀了人,杀的又是朝廷命官,这是很多人都看见的事实,错不了,至于证人,下官已经派人去请了,今天时辰不够,明日才能开堂审问,要不您先回去,明日下官定然派人去请您。”
这样敷衍的话,蒋振庭今天听的够多了,当然知道他这是拖延战术,“你可以明日再审,老夫在这里撂下话,今天你让老夫让那逆子带回去,明日你何时去提人,老夫都不会说半个不字,老夫上面有皇上,还能诓骗你,偷偷把人送走不成”
刑部死牢是什么地方,他太了解了。纵然蒋荣有罪,他也不能让他留下。
留在这里,谁知道那个‘女’子会不会从中耍手段。
荀达一脸的为难,“这……这恐怕不成,此事有五皇子监审,您恐怕得去问他才行,朝中的局势,国公大人比下官清楚,这种时候,下官怎敢擅自作主。”
蒋振庭面‘色’一怔,他以为这捣鬼之人,是那个‘女’子。
难道他想错了,唐墨想干什么?他为何要‘插’手,他的目地又是什么
荀达看他的表情,知道有戏,又接着劝说道:“皇上的心思,咱们都猜不到,不管是下官,还是国公,都得小心才是。”
他这么一说,蒋振庭眼神骤变。
是啊他怎么就没想起来,出了这样的事,蒋荣直接下了死牢,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,如果不是有上面的示意,这个荀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,也断然不敢这样做。
可如果真是上面示意的话,其中的意义又在哪里呢?
难不成……唐皇想‘逼’他……
蒋振庭想到这里,不敢再往下想了。荀达说的没错,他需要去探听一下皇上的口风,不能这莽撞。
擅闯刑部大牢,形同造反,他万万做不得。又或者,看见他怒不可遏的闯进刑部大堂,有人正躲在暗处,偷乐呢
“既然如此,老夫这就进宫,别让老夫查到此事是有人蓄意所为,否则,老夫一个都不会放过,等着瞧”
撂下这句狠话,蒋振庭跟一阵风似的,拂袖而去。
看着他走到大堂,走过院子,消失在大‘门’口。
荀达像是突然泄了气,身子一软。
“大人”一名随从眼疾手快,及时扶住了他。
荀达抹了把头上的汗,感叹道:“真的是好险,这位国公大人可真是不好对付。”
“你错了,越是不好对付的人,越是死的快,”从大堂偏‘门’处,走出来一个华服男子,面‘色’依旧苍白,身形依旧枯槁,脚步依旧虚浮,但那双眼睛,却是充满着智谋与自信。
除了唐焱,恐怕整个南晋也找不出像他一样,集各种矛盾于一身的人了。
明明是病入膏肓,无时无刻不挣扎在死亡线上,却偏偏死不了,在消沉几天之后,又能看见他四处游‘荡’。
荀达见他出现,挥走遣散了身边的人,等到大堂里只剩他们二人时,荀达亲自端了椅子,“殿下坐着说话吧,您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,好在这里都是我的人,否则泄‘露’了出去,对殿下不利。”
唐焱淡笑着坐了下去,“有什么可避的,谁不知道谁,唐墨会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吗?他那个人,心思可深着呢”
荀达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边,“这些年,连臣都错看了他,皇上的心思也真叫人佩服,难怪当年……”
“当年的事,换了谁都会那么做,前人的事,咱们也无权置评,五皇子这些年很少回京,你们不了解他,也属正常,蒋荣在水牢,叫人好好招呼他,只要别叫他死了,也别给他用刑,怎么着都成,”唐焱的语气平静极了,仿佛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。
“是,这个臣知晓,已经关到地狱水牢里去了,死不了,但是会疯。”
唐焱微微点了头,“很好,让他们去掐吧,咱们坐观其变就行了。”
“啪啪”
一阵清脆的掌声,从大堂外面传来。
唐焱闻声抬头,只见一道紫罗兰的身影,从阳光下走出,脚踩着细碎的光点,身披金‘色’光谍,朝他走来。
她穿紫罗兰的颜‘色’,真是好看。
这是唐焱浮现在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,等到那抹紫‘色’完全走进来时。金‘色’光芒不见了,余下的便是她挂在嘴角的嘲讽笑意。
唐焱眼中光芒也如‘潮’水般,随之退去。
他想起古人说的,这世上,越是美的东西,越是有着致使的威胁。
眼前这个‘女’人就是,他是深受其害啊
“说的好,还是我家相公聪明,他跟我说,这背后捣鬼的人是你,我还不信呢,没想到,真的是你,不过我实在是很好奇,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观注蒋荣的?”木香走到他身边,趴在他身边的茶几上,伸长脖子,盯住他不放。
唐焱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,不得已,转开脸去,不再看她,“赫连的确是比你聪明,你顶多也就算个跳梁小丑。”
不知怎么了,他今天特想糗她,想看她气的跳脚的样子,唐焱余光又瞄向她的肚子。
都这么大了,不知道她的孩子以后长大了,会是个什么样子,一定跟她一样调皮捣蛋,惹祸‘精’。
唐焱陷入了遐想之中,连木香说了什么,都没听到。
“哎,回魂啦,你中邪啦?”木香说了一堆反击的话,可是看这家伙半点反应都没有,纳闷不已,这人也有神游的时候,简直是千古奇迹。
唐焱眨了眨眼睛,然后抬眼,“一直都有中邪,否则怎能跟你斗到现在。”
木香笑了,“哟,你今天很不一样啊,莫不是你父皇,只知道‘操’心唐墨的婚事,对你不闻不问,所以你伤心啦?不应该啊,听说那个宋雨竹可是天天往你府上跑,什么时候娶人家过‘门’哪?别等到生米煮成熟饭,再初办哦”
唐焱气的涨红了脸,“你别胡说,父皇自有决断,五弟是未来的储君,他的婚事,父皇当然要‘操’心”
一听到宋雨竹的名字,唐焱烦躁的要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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