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5章 折磨(3) (第2/2页)
说完,也不管木月岚了,坐下洗自己的那堆衣服。
她跟草儿都是干惯了这些活的,干的自然又快又麻利。
木月岚站在那,思索再三,觉得以木香的脾气,若是不洗完,真的不会让她吃饭。
为了肚子,为了熬过这七天,她得忍。
“不就是洗衣服吗?本小姐就不信了,还能难得倒我!”木月岚愤愤的卷起袖子。可这手刚一触到水,冰冷刺骨的感觉,令她快速又将手缩了回来。“这水好冷,你们没有热水吗?为什么不能用热水洗?”
没人回答她,因为前院已经有人喊吃早饭了。
喜鹊跟草儿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,很快就洗好了,再来从池子里打水上来,把衣服清干净。
其实冬天的时候,井水不凉,还往上冒热气呢!
跟河水比,简直不是温泉了,这种天气,若是去河里洗衣服,那才叫刺骨的冷呢!
木月岚嚷嚷半天,发现没人理她,可是又不想碰那衣服,便干巴巴的坐着,想着这两个丫头,会不会在干完自己的活后,见她的活没干完,怕主子责罚,兴许帮她干也说不定呢!
事实证明,她想的太美好了。
喜鹊跟草儿迅速干完手边的活,收拾好木盆搓板,便起身走了。
“哎,你们怎么走了,是不是可以去吃早饭了?”木月岚见到她们要走,急忙想要跟上去。她快饿死了,昨晚到这里,谁也没给她晚饭吃,虽说她平时饭量不大,可是饭量再小,也总是要吃东西的。
喜鹊停下步子,拦住她,“你没干完活,没有饭吃,这是襄王府的规矩!”
“什么破规矩,别以为我不知道,这是木香那‘女’人‘弄’的鬼把戏,你们不让我吃,我偏我去吃,看你们谁敢拦我,”木月岚发狠了,推开喜鹊就要冲出去。
但是只迈了两步,便再也迈不动了。
抓着她的,是大飞。他也是个爱使坏的‘性’子,拎着木月岚的领子,加上身高的优势。木月岚只有脚尖够到地。
“哟,我以为是谁一大早的吵吵不停,惊了小主子睡觉,原来是木二小姐,要不是听着声音像,我还真不敢认,啧啧,你可真够衰的,惹了那个‘女’魔头,你是真傻呢,还是真傻?”
木月岚被他气的只差没吐血了,“你才傻,是我惹她的吗?分明是她蛮横不讲理,报‘私’仇来了,心眼那么小,看上她的男人真是瞎了眼!”
大飞乐了,“这话你当着面咋不敢骂她?要不我带着你,当面去骂?”他手一抬,木月岚像块破抹布似的,被丢了出去。
大飞抱着双臂,岔开双‘腿’站着,居高临下的看她,“她知道你肯定不会好好干活,所以派我来这里看着你,快去干吧,干完了才有饭吃,否则就饿着吧,她说了,饿上一顿两顿,也不会把你饿死!”
愚蠢的‘女’人,也不看看自己斗的对像是谁,就敢下手。下手也就算了,干完了,您倒是赶紧躲啊!
又不躲,活该被主子抓来虐待!
大飞反正是早一步吃饱了饭,木香他们才刚去前厅用早饭,所以便派他过来看着木月岚。
用过早饭,他们就得去庄上,至于木月岚嘛,有喜鹊已及府里的‘侍’卫看着,她也整不出‘乱’子来。
小五这时从他后面窜出来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,“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,当初不是‘挺’牛的吗?吃饭包下一整间酒楼,买衣服包下整家店,对路上的乞丐,直言侮辱,还问人家怎么不去死……”
“还有这样的事?”大飞听着听着,来了兴致。
他有兴致,木月岚可半点都没有,随着小五讲的越来越多,她的脸‘色’也越来越惨白。
“你闭上嘴,不要说了,我去干活!”她慌‘乱’的爬起来,不敢抬头看大飞跟小五。
不是怕真相被揭穿,对于自己的行为,木月岚从不觉得是错的,她只是不想‘激’怒这些人。现在已经够惨了,不能再惨下去。
小五才不管她要不要听,一手勾住大飞的胳膊,对他道:“当然有啦,她嫌那乞丐‘弄’脏了自己的裙子,于是便大怒,斥责人家为什么还活着,与其低贱的活着,倒不如死了呢,还有还有,她去木家的产业收租子,不管庄户家情况如何,她只会多收不会少收!”
大飞听不懂了,“租子不都是定好价吗?咋会多收呢?”
小五如看白痴的看他,“你笨哪,多收的那一部分……”
“你闭嘴,别胡说,我木月岚行的端,坐的正,你妄想用没发生过的事来污蔑于我,”不等小五说完,木月岚便急急的打断他。虽然这里没有别人,只有两个身份卑贱的下人,可她仍想维护好自己的形像,更何况还是‘私’吞银子这样的事,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,她还怎么嫁人?
若是哪家的长辈知道她有‘私’吞银子的恶习,肯定认为她此人贪婪,不能娶回府做正妻,若是她这样的人做了正妻,府里迟早得被贪入囊中。
小五以前怕她,这会可不怕她,夫人把她整的连婢‘女’都不如,还有什么可怕的!
“我凭啥不能说,你自己做过的事,既然做了,就要敢于承认,还木家二小姐呢,”小五讥讽的笑她。
小五的话彻底‘激’怒了木月岚,从昨天开始,她心里就压印着一股火,苦于无处可发,都快要将她‘逼’疯了。
这会再被小五这么一刺‘激’,想不发飙,根本不可能。
“你再敢胡说,看我撕烂不你的嘴!”木月岚吼叫着朝小五扑过去,面目狰狞,眼神‘阴’狠。
大飞轻轻的抬脚,轻轻的一踢,她扑过来的身体,便朝着来路摔了回去。
“自不量力!”大飞冷笑。
小五缩在大飞身后,见木月岚被打倒了,这才敢探出头来,对着坐在地上,痛的嗷嗷叫的木月岚,有模有样的比划着拳头,“叫你猖狂,叫你为富不仁,活该有这个下场,死去吧!”
他们几人在后院玩的欢快,前院却忙坏了,尤其是襄王府‘门’口。
两辆马车停在那,康伯指挥着石头跟柱子他们往车上搬东西。
一辆马车给主子们乘坐,后面一辆大的用来装东西。昨儿木香不是吩咐陈妈准备了馍馍跟喜饼什么的,东西多,自然需要地方搁。
康伯带着柱子坐后面一辆,何安跟大飞坐前面一辆,方便赶马车,至于严忠跟其他几名护卫,自然是骑马的。
陈妈就站在马车前,一遍一遍清点东西,生怕漏带了某样东西,万一忘了带,这么老远的距离,也不可能回来取。
除了食物之外,康伯还命人购买了五十斤扔盐巴。
在古代,盐是很稀缺的,平常人家购买的话,数量也是有限的,并不会让你随意购买,想买多少买多少。在偏远的乡下,食盐是很‘精’贵的资源。
康伯带的食盐,自然不是卖给他们,而是分送给各家各户,算是送给他们的新年礼。
一切准备妥当,木香带着彩云跟木朗坐在前面一辆马车,有何安跟大飞赶车。
正要起步时,太子府的大‘门’开了,冲出来一个满脸怒容,而且一看就很着急,衣服扣子都扣好的人,此人正是太子唐昊。
他冲上去,拦住木香的马车,一把掀开车帘,望着马车里笑容可掬的丫头,心底闪过无数路复杂又无奈的情绪。
木香笑,是因为她很开心,能看见堂堂一国太子,衣衫不整的追出‘门’,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哪!
“咦?殿下为何拦住本夫人的马车,殿下有事吗?竟这样着急,可是再怎么着急,也应该把衣服穿好,殿下这个模样,拦着本夫人的马车,叫人看了,怕是要生出误会的!”
唐昊面‘色’一怔,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衫确实不整,而且因为跑出来的匆忙,连外衣都没有穿。幸好有府中的小厮及时将外衣送了过来,又伺候着他穿上。
唐昊毕竟是太子,那一怔也是因为这少有的失态,他不相信,有一日,失态的事情,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整理好了衣衫,唐昊才又正视她,“襄王妃可否解释一下,太子府的人昨晚何曾给木清扬送过‘女’人,襄王妃的胆子可真大,仅凭一张嘴,就想污蔑本王,不觉得太幼稚了吗?”
天知道,他在得知这一消息时,有多气愤,摔碎里书房里一半的古董瓷器。
吓的上官芸儿一直守在书房外,谁知道他冲动之下,会不会提着剑去襄王府杀人呢!
他们得到的消息,自然不是青楼老鸨前来要银子,而是太子府的暗桩,打探来的消息,毕竟昨夜木清扬别院发生的事,太惹人非议了。他想不知道,都难。
木香笑的很纯真,“谁说本夫人污蔑太子了?饭可以‘乱’吃,话不可以‘乱’讲,无凭无据的事,太子可别瞎说哦!”
她就是打死不承认那又怎么着,那老鸨见过她又怎么着,世上相似的人,多了去了,又没有科学鉴定,凭啥说是她。
唐昊气的想揍她,“你既然做了,就要有胆子承认,京城之中,除了你,还有谁敢打着本王的旗号,干那般大胆的事,呵,襄王妃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,明目张胆的栽赃,你是胆大呢,还是故意的?”
他生气,木香却仍旧淡笑着,“殿下过赞了,胆大可不敢当,我就是爱记仇,爱复仇,不喜欢受委屈,也不喜欢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愚蠢行为,比起自己把自己的牙打碎,往自己肚里咽,我更喜欢打碎别人的牙,让他自己咽下去!”
唐昊被她这般狂妄的话,逗笑了,“本王真想知道,你如此胆大,如此嚣张,当真以为有赫连晟在身边,捅了天大的篓子,便可以安枕无忧的了吗?哼,本王若想要你的命,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?”
大飞听到这话不乐意了,“哟,太子殿下,是要杀襄王妃?太子殿下要杀襄王妃?”他故意拔高了嗓‘门’,本来只有他们几人听见的声音,这下传到后面一辆马车也听见了。
何安面‘色’怪异的瞅着太子,“殿下,若有什么意见,您还是对我家主子说,夫人一介‘女’流,担不起太子的威胁!”
康伯早就见着太子拦下夫人的车,还以为他们有话要说,再一听大飞嚷嚷太子要杀夫人,他吓的从马车滑下来,冲到前面的马车旁,对着太子唐昊鞠躬道:“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,为何拦住我家夫人,夫人初到京城,若有冲撞殿下之处,还望殿下莫怪!”
唐昊冷哼,她哪是冲撞那么简单,她差不多都要骑自己头上了,“襄王妃的确招惹到了本王,只要你肯去青楼,将昨晚的事情解释清楚,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过,如若不然,休怪本王不客气!”
他加得了解释清楚二字,以目前的情形看,只有她去解释才是最合理的,也最容易叫人信服的。
他想的‘挺’好,可是木香会同意吗?
做梦!
木香也不看他,只对大飞冷声道:“你还在等什么,老太爷就在城外,莫让他老人家等及了!”
大飞巴不得快些走呢,一甩马鞭,吆喝一声,“走喽!”
马车晃动,把唐昊挤到一边。
木香从窗孱探出头,“殿下放心,本夫人一定安安静静的坐着看好戏,至于太子说的解释,那是什么东西,本夫人没见过!”
木朗跟彩云窝在马车里,已经笑翻了。
“大姐,你太逗了,我不用回头,也知道太子肯定气的不轻,说不定这会脸都绿了,”彩云一脸的惋惜,没能亲眼看见,多可惜!
木朗也在咯咯的笑。
木香揽着木朗的肩,微笑着道:“气绿了也是他活该,他若是不招惹我,我又怎会牵出他,咎由自取罢了!”
太子心高气傲,虽然一直稳居太子之位,可是对于手握重兵的赫连晟,一直都很忌惮。想想也是,他虽是太子,在军中,在朝堂上,势力却远远不及赫连晟,让他一个太子如何自处。
但是说起来,皇帝的行为也十分奇怪,他对赫连晟似乎是无边的纵容。
哪怕赫连晟一个招呼不打,就不来早朝,他也只会说,襄王军务繁忙,脱不开身。不必太监出言解释,他自己就自圆其说了。
若是赫连晟对宫里的某位妃子冷眼相斥,皇帝只会觉得,那妃子恃宠而骄,对朝中重臣都存了不敬之心,这位妃子很快就会失宠,再无翻身之日,反正皇帝后宫的‘女’人比天上星星还多。
尤其是入宫的宫‘女’,都是从京城各家小姐们当中选出来的,身份低的,样貌差的,连宫‘女’都当不了。
如此,皇帝只要看中哪位宫‘女’,随时随地都可以纳进自己的后宫。
也正因为皇帝对赫连晟的偏心,令太子越发的坐不住了。
以前赫连晟没有弱点,我行我素,想抓住他的弱点,扼住他的咽喉,根本是不可能的事。
可现在不同了,娶了王妃,有了夫人,又得了宠爱,那么,这个‘女’人就是他的弱点。
原本,他也以为,不过是个‘女’人而已,想要对付她,还不容易吗?
可偏偏这‘女’子行为泼辣刁钻,一至京城,便抢先一步,得了皇帝的喜爱,又得了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。
没过一天,又刺伤公主,还跟他兵戎相对。
做了如此多的恶事后,她居然还能安然无恙,这叫唐昊如何能安枕。
看着马车渐行渐远,唐昊眼神‘阴’霾如冰霜。
他微一抬手,对着空气,打了个手势。
隐在暗处的人,早已准备妥当。有些事,不是不做,而是等一个时机,眼下时机自己跑来了,他岂有放过的道理。
就是可惜了,这么个特别的小辣椒,叫人惋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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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安在前头赶马车,此时天空刚刚放亮,街上行人不是很多。
严忠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,随后打马赶到木香的车窗边,低声对她道:“夫人,似乎有人跟踪,来者不善!”
能让严忠说出来者不善四个字,便足以说明跟踪者,敌意甚重,恐在杀意。
木香挑了帘子看过来,当然,以她的功力,也看不出什么。
严忠又问:“是否要通知殿下,我们的人手怕是不够!”
木香略一沉思,招了严忠靠近,在他耳边说了什么。
严忠点头,对何安打了个眼‘色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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