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阴在阳之内 (第1/2页)
夕阳的余晖倾洒,给大地披上一层暖金色的纱衣。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橙红、紫红交织的色彩,似火焰在燃烧,又似梦幻的锦缎在飘动。
“王爷走的可真是时候啊!”雍王府东配殿里,传来晚乔的笑声,这笑声有些险恶。紧接着,她对自己的陪嫁丫鬟彩凤吩咐道:“王爷快回来了,这事得抓紧!择日不如撞日了!”“是!”彩凤回复道,然后鞠了躬,退下了。李芸汐虽然是胤禛的妾室,但自她入王府的第一天起,就抢走了本属于大福晋晚乔的恩宠,就连李芸汐的儿子弘昐都要比晚乔生的大阿哥弘晖受胤禛关注,这也就使晚乔对李芸汐的恨意到达了极致。自胤禛随康熙出征那天开始,晚乔就不断的密谋如何让弘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。
“王爷回来了!王爷回来了!”雍王府的下人激动地通传道。
晚乔一惊,“啊!”本来应该过些日子才到,却不想胤禛提前了两天。胤禛先去了西配殿看了还在嗷嗷待哺的弘昐,彩凤在胤禛后边先一步进了东配殿,“福晋,那件事,还做不做了?”“做!箭在弦上不得不发!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进行,一定仔细着,别被人发现!”“好!”看过了弘昐,胤禛来到了后殿。见到了他思念已久的年玥怡。
“玥怡,我在西北时常想念你!”“我也是,王爷!”年玥怡羞涩地低下了头,望着自己的脚尖,又时不时轻轻地抬起头,看着胤禛,两腮红红的。胤禛笑了。
玥怡虽说是个丫鬟,但其父年遐龄从二品湖广巡抚,二哥年羹尧翰林院编修,家室还算显赫,而年玥怡自幼聪明伶俐,长相出众,胤禛很是喜欢,但身为皇子,妾室实在不宜太多,胤禛于她也只能是主子,虽二人深情厚谊,但也暂不能给予她一个名分。
夜色越发浓厚,今夜风声四起,吹的树叶瑟瑟作响,树上产蝉鸣吱吱乱响。雍王府西配殿外,彩凤蹑手蹑脚的走着,吱啦……西配殿的门开了,彩凤悄悄走了进来,轻飘飘的走到弘昐床头,望着这个熟睡的孩儿,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,粉嫩嫩的小嘴巴紧闭着,仔细听,还呼出均匀地声音。望着这个可爱的小孩儿,彩凤有些下不去手,但转头一想,主子吩咐的事。她顿然拿起身边的枕头,朝这个孩子蒙去……
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鸟还在树上叫着,突然一声:“不好啦!二少爷殇了!”“什么?!”胤禛惊醒。“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!这是怎么回事?”胤禛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卧房。
西配殿门口站了许多下人。胤禛慌忙走了进来,李芸汐守在床边抽泣,李芸汐旁边跪着的,是弘昐的乳母。胤禛一愣,双腿发软,一步一挪走到床边,只见弘昐安静的躺在床上,脸色惨白,嘴唇也没有了往日的粉嫩,换上的是青白色,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“这是怎么回事!““回王爷,刚刚奴婢进来日常给小少爷换尿布喂奶,奴婢一触,小少爷的身体如同石板那样冰凉,再摸已无气息,奴婢实在不知怎么回事。”跪在旁边的乳母颤颤巍巍的回答道。“难不成,二少爷昨晚睡觉自己把自己蒙上了,乳母却没发现?”这时候晚乔说话了,她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。彩凤站在一旁默默低下头。胤禛一听,来不及分析是怎么回事,只是气急败坏的先处罚了乳母:“罚!罚!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!!”“奴婢实在不知啊王爷!饶了奴婢吧!饶了奴婢吧!格格救命啊!格格!”乳母实在冤枉,她想叫李芸汐能帮自己说好话,李芸汐只在床边,默默地站了起来,一边抽泣一边抱起了弘昐,嘴里不断念叨:“弘昐不怕,额娘在这儿!”见此情景,晚乔心里暗笑。胤禛叹了口气,默默流下了眼泪,他拍了拍李芸汐,然后走了出去,独自走到后殿暗暗伤心。
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众皇子耳朵里。八阿哥胤禩和胤禛向来不和,胤禩却免不得抓住机会看看胤禛的笑话,没几日便来到雍王府看望。
“四哥!臣弟听说弘昐没了?”胤禩一进内院就开始虚情假意。胤禛很厌恶见到这张脸,可皇阿玛还在,面子上理应过得去。“是啊。可能是乳母没有尽职尽责。我已经打发了。”胤禛见到他,似笑非笑,无奈的回答道。“我去上柱香!”说完,胤禩就转身去了西配殿,李芸汐也在,失去了儿子,李芸汐脸颊满是泪痕,脸一直红到耳边。“四嫂,您节哀。”胤禩作了揖,李芸汐无声地低下头去,双手捂住脸,肩头剧烈地抖动了起来。“人死不能复生。”胤禩鞠了躬,见李芸汐没说话,扭头走了。许久,李芸汐抬起了头,望着胤禩的背影,这是弘昐死后第二个来劝过她的人,第一个是年玥怡。胤禩看着也不像是想象中那般自私自利。
目光一扫,门口落有一只青绿色荷包,缎面,上面还绣着一只黑色豹子。李芸汐颤巍巍将它捡起。“应该是八爷的吧!”李芸汐想抬头叫住胤禩,却发现他已经不知去向了。李芸汐便将荷包默默地收了起来。
日子很快到了康熙帝的五旬大寿,酒宴场景庄重而热烈,华丽的宫灯照亮了整个宴会厅,锦绣的帷幕随风清白,殿内散发着阵阵清香。百官们身着华贵的官袍,脚踏金靴,鱼贯而入。
只见康熙帝神采飞逸坐在太和殿大殿正上座,面前摆着八珍玉食,美味佳肴。“臣等恭祝皇上福如东海,万寿无疆!”众位大臣一同端起酒杯起身行祝贺礼。“好好好!”康熙帝龙颜大悦。
恭贺皇上寿辰仪式很多,很丰富,有杂耍的,唱戏的。最为重要的就是大臣皇子们奉上自己送皇上的礼物。先是各位大臣:“启禀皇上,微臣等合力为皇上只做了一件万寿无疆翡翠屏风!“索额图说完这话,向后看去,十几个小太监扛着一件犹如野兽般大的翡翠屏风,其独特的绿意与优美的质地让人为之倾倒,色泽温润如玉,深邃而神秘,上面用红色墨笔写着“万寿无疆”四个大字。
“众爱卿有心了!只是……”康熙帝稍作犹豫,接着说:“这屏风一定价值连城吧!如今国库亏空,百姓贫瘠。国家正是危急时刻,这么贵重的东西,朕是断断不能收的,如若不然,留下朕不体恤民情,肆意挥霍的名声。”“这……”众大臣在底下面面相觑。“好了!”康熙帝坚定回绝了。稍作片刻。下面是皇子们为皇上献宝了,“皇阿玛!儿臣命人用寿山石雕制一方敬天勤民宝玺,不是过于华丽,但能体现出皇阿玛军权天授!”此时,胤禛双手奉上,一成色晶莹剔透,雕刻手法精湛圆熟的玉玺呈在眼前。康熙帝接过,仔细看看。“好啊!这成色乃上等佳品!”正当康熙品鉴之时,大阿哥胤褆说话了:“皇阿玛,儿臣有一信奉上,此事关我大清日后安危。”“哦?!”康熙帝放下手中拿玉玺,疑惑了一下。胤褆将信件呈上,由梁九功双手接过,快走两步奉给了康熙,康熙接过信,看了一眼台下的人们,所有大臣皇子不予出声,正襟危坐。康熙打开信件,观详了一会,将信拍在宴桌上。“这是谁写的?”“回禀皇阿玛,此信件乃索尼向皇太子所写,由索额图奉上。”胤褆回复。听到这里,皇太子立刻跪了下来,索额图也同样跪了下来。“索额图,你敢挑唆太子?”康熙斥责。索额图冷汗一出,顿时慌了神:“皇上息怒,臣不敢。”“你不敢?朕不在,看来你能僭越太子直管大清了!”康熙帝皱起了眉毛,他生气的不仅仅是索额图,更有自己呕心沥血调教的皇太子竟这样不争气,轻易被别人利用。“皇上,请您听臣解释……”“我说怎么今天没见张廷玉,原来是你们替朕已经处罚了他!”康熙没等索额图说完,叹了口气,又接着说:“朕念你与索尼两代朝臣,也为国做过很多贡献,朕对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宽恕,岂不想你一次又一次挑唆皇太子!看来,朕对你太过仁慈了!”康熙头也不抬,轻轻举起手来,淡淡的说道:“梁九功,传朕旨意宣索尼索额乃我天下第一罪人!撤职,拘禁宗人府!”“皇上饶命啊!家父未曾写过这样的书信啊……”“再恢复张廷玉官职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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